受其启示，我们把宗教思维方式概括为“虚我思维”，即把
主体的我看成是虚无的、虚幻的、不真实的。佛教认为，现实的
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的，是处在即生即灭、永远变化之中，世
界上没有恒常不变、始终保持常态的东西。既然如此，人就不能
主宰自己，人的一切物质和精神需求都是虚幻的，一切皆空。伊
斯兰教和基督教都构筑了“天堂”作为人的最后归宿，“天堂”
才是人所追求的真实，而现实的困苦都需要人们的忍受，要求人
们抛弃各种“罪恶”的欲望，相对于“真实”的“天堂”而言，
现实的一切都是“不真实”的。从本质上而言，它们都是对现实
颇倒的反映。马克思在批评基督教时指出:“基督教的社会原则
把国教顾问答应对一切已使人受害的弊端的补偿搬到天上，从而
为这些弊端的继续存在进行辩护。”①因此，各种宗教都是以否
定现实中人的各种需要和利益作为思维的基础的，否定了人的各
种需要和利益也就否定了人的本性，因为“他们的需要即他们的
本性，以及他们求得满足的方式”。②在这种情形下，就把现实
的“我”虚无化了。而科学思维所把握的是客观事物的本质和规
律，艺术思维则是以社会生活和自然环境中的典型形象为内容，
宗教思维所思考的是神人关系，它是自然和社会在人们头脑中所
形成的幻象。

除宗教思维产生的幻觉以外，由科学思维、道德思维、艺术
思维产生的真善美，虽然内容和指向不同，但它们还是具有内在
的统一性的。真善美的辩证统一及其在主体心理上的沉淀，便形
成了主体的内在品质，其中善的品质就是主体的德性。德性是主
体对自身与社会整体利益必然性的把握，他通过对这种社会关系
必然性和应然性的驾驭，实现对自身的道德本质、力量、特征的
实在占有，从而成为一个有道德的主体。所以主体的存在总是一
种德性的存在，而只有德性的主体，才可以进行道德思维。

道德认知是人对道德生活的感觉、知觉和记忆。“道德认知，
是指个体在原有的道德知识的基础上，对道德范例的刺激产生效
应感应，经过同化，顺应的加工，而获取总结新知的心理活动过
程。”道德认知包括知觉—唤起—选择—内化四个阶段。知
觉就是对道德生活的整体的、形象的、外表的反映;唤起就是激
活原有的道德认知结构，准备接纳新的刺激信息;而选择则是被
激活的旧的道德认知结构接受或拒绝新的道德知识的过程;内化
即经选择后的道德新知进人原有的道德认知结构并与之相结合，
从而达到新旧道德知识相互适应的状态。①这种道德认知观，运用
心理学的知识比较详细地揭示了道德认知的内涵与过程。由此可
见，道德认知，是处在道德生活中的个体，对道德生活的刺激的
一种回应，这种对道德生活刺激的应答一般情况下是主动的，但
也有被动的情况。一方面.道德认知和道德思维是紧密联系的。
这表现为两点:一是道德认知是道德思维的开端，它本身就是道
德思维的一个组成部分和阶段;二是道德认知是道德思维的基础，
道德思维主体所操作的道德知识，最初是来自于道德认知的，没
有道德认知，道德思维就失去了反思，建构的对象。但另一方面，
道德认知与道德思维也有着明显的区别，它集中表现为三点:一
是主动性程度不同。道德认知是道德主体对道德生活刺激的应答，
一般情况下是主动的，但也有被动的情况出现，而道德思维却是
道德思维主体主动的、积极的心理活动，道德认知容易受到道德
情绪、道德情感的更大制约，而道德思维则需要道德思维主体的
巨大的意志力量。二是深刻性程度不同。道德认知是人的表层的
心理活动，它往往以感性的、情绪的、情感的、表象的、记忆的
知觉的形式表现出来，而道德思维则是人的深层次的心理活动，
更需要的是反思和构建。道德认知具有直接性的特点，需以外部
的道德生活为对象，而道德思维可以超越对道德生活的直接依赖，
间接地对自身进行反思，对观念实行建构。三是成果的形式不同。
道德认知的成果是直接来源于道德生活本身，所形成的表象、观
念中往往不含有自我创新的迷失传奇私服，而道德思维则可以经过反思和
构建，形成原有道德生活中所不具有的新的观念。道德认知一般
是对以前和现实的道德对象的直接反映，而道德思维所形成的新
的观念则可以面向未来，对未来具有指导作用。